中长篇小说 烽火情 第二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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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敢于承当

　　闻听有人投塘自尽，陈坚生顾不上老师正欲对他发话，呼地站起身来，猛一挥手大声说：“不好，外面有人跳池塘，我去看看！”说着，拔腿就直冲出去。

　　赣阳世泽祠堂正大门正对面大池塘附近围拢一大群人，他们纷纷对着池塘指指点点——

　　“哎哟，是王家堡王府的丫鬟李二丫，她哭哭啼啼跑到这里，二话不说，就一头跳进池塘啦！”

　　“怎么回事呀？又是谁欺负她啦？寻死寻活的，嗨！”

　　飞奔至跟前的陈坚生拨开众人，正想作出什么举动，只见一个小子抢先一步来到池塘边，什么也不说，立即纵身跃入水中。人群中有人认出他来发出惊呼：“哦，是他，是铁锁跳下去救二丫，这下二丫有救了！”还有人发出赞叹：“铁锁好样的，真是个好孩子！”

　　等林志卿气喘吁吁赶过来，池塘中的铁锁已经把二丫托至岸边，陈坚生第一个冲过去使劲地拽二丫上来，其他人紧跟着上去相帮，连林志卿也挤过去插一手。

　　被大家伙齐心协力施救上岸的二丫紧接着就被抬进祠堂，林志卿跟进去照料询问情况。就在人们七嘴八舌议论这件事终于得到化险为夷之时，这一片区域小有名气的挑货郎担做小生意的张兆华摆动着双手嚷嚷：“喂喂，幸亏是我先在四周围到处大声呼叫有人投塘自杀，铁锁及时赶过来，否则搭救人就晚喽！”

　　人们不约而同纷纷点头：“是呀是呀，多亏了是张货郎第一个喊叫呀！”

　　不多会，林志卿从祠堂里出来，浮现出笑容告诉众人：“好了，没事了，二丫已经醒过来。哎，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呀！”张兆华上去轻声问她：“林老师，这个二丫她为什么要投塘寻死，你问清楚了吗？”

　　“这个说来话长。”林志卿苦笑着摇摇头，“这里人多嘴杂，还是等有机会再详细说吧。”

　　张兆华顿了一下说：“嗯嗯，有机会再说。人救上来没事，终究是不幸中的大幸呀！”

　　“喂喂喂。”人群中走出一个穿长衫的眉清目秀人来，他是寨上唯一开设杂货铺的小业主何绍俊，“事情的根本原因不是什么不幸与大幸。问题在于，刚才二丫投塘寻死，没有人在第一时间跳下去救助。如果不是王铁锁来的及时，可能事情就糟糕啦！”

　　“哎哎，没有人马上跳下去救，可我及时大喊大叫啦？没有我这么做，铁锁不会来的这么快嘛！”张兆华还不忘自我标榜。

　　何绍俊禁不住埋怨他：“你光喊叫，不救人，有什么用？”二丫姐姐大丫在他铺子里当差，他护着二丫，说得过去。他这个人虽然开店做生意，但是接人待物确实不错，在他店里当差的李大丫和他闺女紫燕相处的像亲姐妹一样。

　　张兆华分辩道：“这个小丫头为什么事寻死，还没有弄清楚，我怎么救她？”这个挑货郎担的小子，一般不轻易服输，认准的事情非得争个明白不可。

　　“事情不弄就清楚！”随着一记闷雷声，一个身段结实汉子分开人群，站立

　　在正当中，“二丫在王家堡那个王得彪家里做下人，经常受气受辱。这一次，肯

　　定是被人欺凌超过往常任何一次，她才不顾一切跑到这里跳塘自杀！”

　　大家伙定睛一看，来者不是别人，而是赣阳寨声名显赫的李石匠儿子李震飞。

　　“事情会是这样吗？”张兆华似信非信，“王家不能把人逼上死路呀？”

　　“我相信震飞的判断。”何绍俊撩了撩长衫，“王家堡王得彪这个人，谁不知道他是个丧心病狂的家伙？他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！”他狠狠咬了咬牙。

　　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：“王家堡的王得彪表面上看是像个凶神恶煞，可是他的堂哥王登魁，其实骨子里比他还要坏，只是城府比他深罢了。”

　　李震飞挥动粗壮手臂大声说：“不管他是表面上凶还是暗地里坏，只要他们敢欺人太甚，我们穷苦人就甩开膀子跟他们干！”

　　听他不顾一切这么大声嚷嚷，张兆华连连摆手劝止：“喔唷，震飞兄弟呀，你不要这么气势汹汹，当心有人偷偷跑到王家堡去告密！”

　　李震飞浓眉一扬，把衣裳一拉，冷笑着说：“告密怕什么？如果他王家敢对我动手，我这一百几十斤就痛快地交给他们！”

　　“对对！”何绍俊在一旁举拳助威，“我们不想惹事情，真要有什么事情，我们就敢于面对。因为怕是没有用的，所以我们不怕！”

　　人群中又有人小声嘀咕：“王家堡王家是大户人家，镇上城里都有关系户，他们自己也有家丁，我们穷人斗不过他们呢！”

　　李震飞脖子一梗，十分不服：“他们有家丁怕什么？我们只要抱团敢跟他们斗，他们就占不了便宜！”

　　何绍俊对此热情鼓劲：“就是，我们大家齐心协力，敢字当头，就不见得会吃亏。再说了，他们家丁配备武器，真要干起来，我们也绝不是省油的灯。”

　　整天挑着货郎担走东窜西的张兆华碰到新鲜事多，他也喜欢动脑子做事情，一听两个人口无遮拦说话，便摆手发表意见：“哎哎，这么大的事情，还是要从长计议，千万不可草率行动。”他转向林志卿，“哎，林老师，你认为我的意见对不对？请你也发表一下你的看法？”他对女性向来另眼相待，尤其是对待林志卿这样不同凡响的女性。

　　又听到有人嘀咕：“喔唷唷，这种大事情，怎么可以问一个女人呢？不妥当。”

　　对于这种议论，多数人保持沉默。见林志卿脸显尴尬，陈坚生一拽腰带，走到中间位置大声说：“问女人怎么了？女人能解决的问题，男人不一定就能解决。再说，林老师不是一般的女人，她除了有文化，还心地善良！”

　　李震飞上前一把扳住他肩胛，冲他点点头说：“嗯，你这个擅长表演武艺的人说的有道理，只要能帮我们出主意解决问题，不管他是男是女，都不要紧！”他老石匠父亲与林氏家人向来关系融洽，因而，他本人对林志卿颇有好感。

　　何绍俊满面笑容过去对林志卿说：“喂，你这位既有文化，心地又善良的女老师，你说说看，我们是不是应该跟王家堡仗势欺人的王家斗？让我们听听你的高见。啊，众人拾材火焰高嘛。”

　　“呵，大家伙这么看得起我，真令我高兴。”林志卿满意的瞟了陈坚生一眼，“要我说呀，敢跟坏人斗是好事情。问题是，我们要有礼有节，不能蛮干。”她轻轻一捋秀发，再用力一摆手臂。

她这番话会首先得到谁呼应？